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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蔡國慶猛地抬起頭,雙目光芒大放,瞪着蔡高智,就破口大罵開了:“吵吵,吵吵個雞巴,你媽逼的,朱龍那狗日的就是自己扇自己耳光,沒見這滿場的蚊子啊,有什麼好奇怪的,一直盯着問,問個球球啊……”
蔡國慶含恨而發,什麼髒話粗話都一傾而下,彷彿在薛向這兒受的窩囊氣,陡然找到出氣筒一般,一氣撒了個乾淨。若是放在平日,蔡國慶見着蔡高智少不得也得叫聲三叔,可今天他實是被蔡高智惹毛了。叫他當着老虎的面,去摸老虎屁股,擱誰誰都得毛。更何況,他現在又不當民兵連長了,不似他老子還須蔡高智在社裏關照。他有郭民家這個舅舅罩着就夠了,更何況在靠山屯,他舅舅都罩不住,還指望蔡高智作甚?被蔡高智這麼一逼,索性就亂七八糟地罵了個痛快。
“你,你,你……”蔡高智目瞪口呆地指着蔡國慶,一根白皙的指頭抖動得已看不清影子了。
蔡高智簡直被氣懵了:這,這他媽的到底怎麼了?他心中不住嘶吼,彷彿這世道陡然就星移斗轉,滄海桑田了,他完全適應不了。
蔡國慶的這出回馬槍可演得精彩至極,跌碎無數眼鏡。當然,前提是這幫山民得有眼鏡。靠山屯的人還好說,大抵猜到蔡國慶是怕了大隊長,卻萬萬沒猜到,他竟然敢罵蔡高智,還罵得這麼酣暢淋漓;而九黎村的這幫人現在看薛向一眼就渾身發冷,已經開始把薛嚮往巫婆神漢上聯繫,均想;這人莫不是會什麼邪術吧,要不然,那麼蠻橫的蔡國慶怎麼在他面前畏畏縮縮,還失心瘋一般,罵起自己叔叔來了呢。對,一定是會邪術,要不然他一來,這鬧騰金牛山二十年的邪祟就沒了呢,定是被他施法收了。好在先前俺們收了錢,接受了調停,不然,可是要喫大虧啊。他作起邪法來,誰受得了。
至於一直崖岸自高、負手而立的中年軍漢這會兒也不淡定了,不住地掃描着蔡高智那張寫滿了不可思議的老臉。中年軍漢實在難以相信,眼前的二傻子和先前在車上妙語連珠、風趣幽默、奉承得自己頗爲舒坦的老蔡,是同一個人。這都二到啥程度啦,自己挑的人,還自稱人家三叔。自己侄子都能當着這麼多人面,給自己一刀,這種人生平未見,以後還是也別見了吧。
“國慶,胡鬧臺!你怎麼說話呢?蔡主任不說是你的長輩,也是咱們社裏的領導,豈容你滿口胡柴,快給蔡主任道個歉。”薛向心中好笑,面上卻扮起了好人。
蔡國慶發泄過後,情緒稍定,也有些後悔,聞聽薛向指示,順水推舟,便待向蔡高智道歉。
哪知道蔡高智一把推開蔡國慶,行到薛向面前一尺之地站定,肅面道:“薛向同志,好吧,朱龍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說說你們靠山屯社員打死九黎村社員楊大明的事兒吧,這件事總不會也是假的吧?”說到此處,蔡高智一指中年軍漢:“我告訴你,這位是縣公安局何進何局長,他就是爲這個案子來的。我不懂什麼刑偵,萬事由何局長法眼驗證,你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