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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進得門來,老頭子連頭都沒抬,一手捧杯,一手拿棋子敲打着棋盤,似乎在凝神思謀棋局。反倒是左丘明抬頭衝薛向笑笑,待薛向回了個微笑後,便又將注意力投注到了棋盤。畢竟老泰山在側,他可不敢虛晃。
倒是一旁觀戰的安在海沒那麼多牽絆,站起身來,竟和薛向握了握手,搞得頗爲隆重。握罷,又拉薛向就坐,觀棋。
仍舊是上回的四方小桌,薛向在空餘的那面坐了,低頭觀棋。棋盤上,安老爺子局勢大好,士象俱全,主力大將車、馬、炮各一,且大將皆已殺過楚河漢界,對左丘明九宮格里的老帥展開了圍攻;而左丘明一方僅剩單車單馬,一個過河卒子,雙相已絕,只剩了雙士苦苦支撐,且車、馬俱在九宮格附近死守,形勢險惡異常。
“將!沒棋了吧。”安老爺子朝後攏了攏染得烏黑的疏發,估計是戰勝了個並不高明的對手,讓老爺子沒有多少成就感,臉上卻是沒露出笑來,“你呀,從佈局開始,就落了下乘,就知道構築防線,拼命死守。這樣撅着屁股捱打,壓根兒就不敢想贏,能不輸棋?”
左丘明也是五十來歲的人了,被老丈人如此訓斥,竟是一點窘態也無,反而滿臉堆笑:“爸,您老棋力高深,勝勢明顯,我及早構築防線,那是從客觀實際出發,未雨綢繆,若是跟您對攻,怕是輸得更慘。”
安老爺子擺擺手:“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怎麼跟抗日時期的汪精衛一個腔調兒,說白了就是投降主義。要都像你這樣想,當初跟小鬼子乾的時候,咱們直接繳械就是?完犢子玩意兒!當年,要不是主席他老人家領着咱們的這羣硬骨頭,死纏亂打,打不過也打,決死一縱,能有現在的共和國……”
左丘明捱了訓斥,臉上還得作出“受教”了的模樣,不住點頭,心中卻在高聲喊冤: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往裏湊合了,好端端地,下個棋,還趕上場政治課。
安在海在一旁淺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原來,方纔是他在下,左丘明剛好來了,他便讓給了這不明就裏的大姐夫,讓左丘明頂了雷。他可是知道,老爺子這段時間心情不怎麼好,爲一件事兒,正憋着呢。
安老爺子押一口茶,正待接着開火,薛向插道:“老爺子誒,我看大姑夫這是知己知彼,審時度勢,誘敵深入。怎麼到您這兒,就成了投降主義,您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喔,好小子,這是變着法兒地說我老頭子倚老賣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