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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地從牀上爬起來,再懶洋洋地梳妝打扮,在夜幕來臨打開大門做生意之前,她們會三五成羣地圍坐在一起,喝喝茶,用點點心,再順便說說小話兒,把昨夜從客人那裏聽到的新鮮趣事相互交流交流--在她們的生活裏,這是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昨日隔壁的小倌館又進了個雛兒,調教到半夜,鬼哭狼嚎的,吵得我都睡不好。”說話的姑娘用手按一按眼睛,“今兒眼下就泛青,我試了一下上次新買的水粉,你瞧瞧,可遮住一些沒有?”
她對面那女子猶未答話,旁邊那個卻撇嘴一笑,酸溜溜道:“你睡不好哪能怪隔壁?只怕是縱鬱過度了罷,我勸你悠着點兒,不然以後上了年紀,百病從生。”
正是同行是冤家,雖說大家在一個院子裏,但暗地裏也有搶客人別苗頭這種事情發生,因此姑娘們之間說話就是這麼夾槍帶棒的。先前那女子聽着這話不善,慢慢也直了上身,不冷不熱地道:“我倒也想歇來着,大爺們偏偏要點我的名兒,那又有什麼辦法。”說着,抬高下巴,似笑非笑地瞟對方一眼,大有‘只怕你倒是歇夠了‘的意思。
那女子見她言語神情中頗有試威之意,自己又豈肯示弱?柳眉一豎便待發作,旁人眼瞅着不對,連忙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同一個院裏的好姐妹,何必說這些話來傷感情?”幾人過來拖的拖,勸的勸,將兩人分開各自拉到一旁,有特別機靈的,便命龜奴擺桌子抹骨牌,以轉移注意力。
那勸架的女子中有一個臉蛋圓圓,姓情溫柔平和的,見着一場風波已消彌於無形,暗中鬆了一口氣,心道:“不知有沒有把他吵醒。”抬頭看了看樓上,神情若有所思。
有人招手叫她過去湊角兒,那女子便不去,端了一碟小點心,道:“你們玩罷,我去看看我房中的客人醒了沒有。”
那一干姑娘見她上了樓,一邊抹牌一邊交頭接耳道:“怎麼?玉桃房裏的客人還沒走麼?”雖說平日也會留客人過夜,但天亮之後客人還是會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象這般一連兩日留宿在伎院的,還真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