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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公路如飛後退,景色更迭。我一臉呆滯,頭枕着玻璃,目光虛虛也不知道落在何處。兩隻手握得緊緊的,攥得溫熱溫熱的,不忍放手,深怕葉淺翠留在我手裏的味道就此散去,這可是十個小時枯燥旅程的慰藉。
臨上車前,她一直拉着我的手,依依不捨,問了又問:“真的要去嗎?我心裏很不安。”我心裏一樣不安。可是別人的事情我可以閉着眼咬着牙狠下心來不管,關係葉淺翠的事情,赴湯蹈火也要追個水落石出。特別是葉幽紅是葉淺翠精神分裂後產生的另一個自我呢?還是其他東西的附體?
自從第一眼看到葉淺翠,有些事情就已經註定,比如說愛上她,無法阻擋,無法後退,是早已註定的宿緣。她如一朵皎潔的白玉蘭開在我的心口,如果她枯萎,我的心也一樣要枯萎。這種熱烈又充滿哀傷的感情糾結着,攪得我心中酸一陣甜一陣,無法抑制地溼潤了雙眼。我別轉過頭看着窗外。
窗外是綿延不絕的平原秋景,天高,天藍,金黃色的稻浪一伏一起。慢慢地,車窗外的風景由平原變成了丘陵,起伏不定的小山包圓滾滾的,一個一個從我眼前滾過。然後天暗了……連着穿過了三個長長的隧道,車子一陣發顫停住了。平涼到了,我的心微微提起,什麼樣的遭遇在等着我呢?
來接我的年輕人姓黃,與我差不多歲數,留一個小平頭,蠻精練能幹的模樣。事先我聽段太太介紹過了,這人是段先生的司機,跟隨他多年,爲人處世都挺老練麻利,最重要一點是信得過,所以被段先生派到這裏查張德方先生故宅所在。
因爲段先生的交代,小黃在最好的賓館替我訂了房,這賓館是平涼鎮近年新修的,比起家庭旅館豪華多了,諸類東西一應齊全。我本來想先去看看魏烈,想想夜太深了,估計那小子早就上牀睡覺了,待到天明也不遲。小黃替我預備了一份不錯的晚飯,我呼啦啦地一陣狼吞虎嚥。他就坐在旁邊,跟我說這些日子在平涼密查暗訪的經過。
小黃不是第一次來平涼,去年七月份段瑜犯案後,他跟着段先生幾次到這裏,不過那個時候主要打點與案件相關的事宜,簡單地說就是拉關係保住段瑜無事。段家爲此花了不少錢,動用了不少關係。奈何白鈴父母年老失女,悲痛交集,發誓傾家蕩產也要替女兒報仇。如此一來,兩家耗上了。異地受審對段瑜來說是極爲不利的,來不及打通關係,上面又盯得緊,也難怪段先生段太太心急如焚。
小黃是9月30日到平涼的,這六天來穿街走巷,逢人就打聽張德方先生的故宅,居然人人搖頭說不知道。他還通過要好的警察查檔案,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總之這五六天他白忙活了。因爲段先生只是交代他協助我,又沒點明我是什麼人,他心中有顧忌,言辭中拐彎抹角說自己如何奔波勞累。
我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脣,將盤子推到一邊,拿了根菸燃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這五六天,你問了多少人?”
“兩百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