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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城與方離都不再說話,聽着寢室內照相機咔嚓咔嚓的聲音。鎂光燈忽閃忽滅中,牀上兩人的擁抱不僅沒讓人感覺出淫蕩,反而有着一種雕塑的肅穆美感。尤其是女生的側臉,高高的鼻樑,微翹的嘴脣,半閉的眼睛,雖然已經死亡,依舊美得叫人揪心。方離並不認得她,但知道她是何桔枝的室友蔣屏兒。何桔枝的其他兩位室友都在外地實習,還沒有返校。
這位蔣屏兒,據說家境不錯,父母愛若拱璧,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大學四年時間基本上都用於談情說愛了。何桔枝好幾次在方離面前提起她,起初的口氣裏帶着一絲羨慕:“方離姐,爲什麼同樣是人,命運卻如此不同呢?像我同蔣屏兒從來不用爲下一頓喫什麼操心,每天只是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們學校有好多男生迷她呀,天天送花送禮物……”
“她又換男朋友了,這一個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前任才三個月,她在寢室裏說前任男友在牀上像條……蟲。”何桔枝紅着臉,有些鄙視,“方離姐,你說她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呀?”
“男生們在背後議論她,說她是公共汽車、超級爛鞋……方離姐,我也覺得她有點……賤。”方離清楚地記得何桔枝說這句話時,神情不同於平日的溫和,聲音裏挾着一股憎恨。
現在這位何桔枝嘴巴里的賤人已香消玉殞,方離看着她如此精緻的側臉,不由心生惋惜。鄭警察與小張已經拍完照了。法醫上前檢查,小心翼翼地要將兩人分開。方離微微別轉頭看着走廊。走廊裏光線黯淡,一張張年輕稚嫩的臉晃動着,好奇地睜大眼睛,偶爾交首低語。
忽然法醫發出一聲驚呼:“女的……還有心跳……”
“什麼?”蹙眉思忖的徐海城驚醒,大步走到牀前,將耳朵貼在蔣屏兒胸口,好一會兒,才聽一聲微弱的“咚”。徐海城扯過牀上的薄被裹住蔣屏兒,對小張說:“快去把車開過來。”
小張應了一聲,往宿舍門口衝去,一邊走一邊嚷:“讓開,讓開。”徐海城抱着蔣屏兒緊隨其後,走廊裏一陣人潮湧動,嘈雜聲大起。
小張將車開到宿舍門口,徐海城抱蔣屏兒放在副駕駛位上,扣好安全帶,吩咐小張:“送到最近的醫院,要快。”小張點點頭,拉響了警笛。車子飛快地遠去,警笛聲也遠去。
擠成一團的學生可能已經明白事件始末,好奇心也消了大半,紛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