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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純粹的黑暗裏,時間似乎膠住了。方離打了個呵欠,覺得說不出的困頓,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反正是聽到一聲呼喊纔回過神來的。
“你在幹什麼?”甘國棟的聲音很大,環形牆壁將它折射回來,重重的迴音振動着方離的耳膜。她愕然,說:“我沒幹什麼?”話一出口,感覺到手指尖的疼痛,手指縫裏似乎有泥垢。於從容家牆壁上的劃痕在腦海裏一閃。隨即方離意識到自己是站在牆邊,剛纔她明明是坐在甘國棟附近的,發生什麼事?
方離疑惑地掏出手機,開機,亮光一閃又變黑,徹底的沒電了,不過這短短一剎也足夠她看清楚手指縫裏一條顏色暗沉的污垢,似是牆上的油彩。血色一下子從臉上褪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剛纔我怎麼了?”
“你自己不知道?”
“我……”方離努力地回憶着,還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頭頂一陣咯吱咯吱聲,黑暗裏現出一個方形洞穴,燈光飄落了下來。雷雲山焦灼的聲音傳來:“甘教授,方離,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甘教授受傷了。”方離長呼一口氣,能夠看到第八墓室生死門,令她萬分激動,但這激動已經被黑暗與飢餓磨卻不少。
雷雲山與醫護人員帶着應急燈下來。看到生死門與壁畫,雷雲山驚喜的說不出話來,都忘了慰問躺在地上的甘國棟。醫護人員將甘國棟搬走,方離疲倦的無力激動,也跟了出去,一問梁平,才知道自己掉到裏面有六個多鐘頭,他們試了很多種方法才挪動肩輦。
方離隨着醫護人員到了考古隊的營地。營地就安在附近居民的獨立大院裏。她胡亂塞點東西進肚子裏,就坐在外面的大榕樹下,天空裏沒有月亮,只有不多的星星,民居的院子離着遠,疏落的燈光點綴在黑暗中,非但沒有沖淡黑暗,反而有種被吞噬的感覺。
方離梳理着紛亂的思緒,壁畫、生死門、郭春風的火灸,洪慶華與蔣屏兒的“生命的起點”符號,還有……她把手伸到眼前,就着黯淡的星光看着手指,手指甲前端十分光滑,像是用挫刀挫過。
身後傳來一聲輕咳,盧明傑走到她身邊坐下,說:“還沒見過有人會如此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