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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個香水瓶裏裝的只是水,託妮在呼吸的時候還是感到心驚膽戰。如果她沒有調換這個香水瓶,那裏面裝的就是瑪多巴-2了,這麼一吸之後她必死無疑。
那個女人查了票,走到了裏面。奧黛特跟領座員說了句話,給他看了看自己的警官證,然後警察們便跟着那個女人走了進去。她來到了吧檯前,在這裏她再次朝自己噴了噴香水。之後她又在女洗手間裏重複了剛纔的動作。最後她坐到了位於樂隊前的位置上,再次噴了噴香水。託妮猜測,她原本計劃在戲劇開場之前噴幾次,最後在觀衆離場時再在擁擠的走廊裏噴幾次,這樣,到了晚上,每個在劇院裏待過的人就都會吸入她的瓶子裏噴出來的病毒了。
託妮坐在觀衆席的後面,留心聽着周圍人的口音:一個帶着美國南部腔的女人正說着自己買到了全世界最美的開司米圍巾;一個來自波士頓的人談論着他把冊車聽停在了哪裏;一個紐約人說自己付五美元買到了一杯卡費咖啡。如果那個香水瓶裏一如計劃地裝着病毒,那這些人現在肯定都已經感染上瑪多巴-2了。他們會乘飛機回到家裏,擁抱家人,迎接鄰居,出門工作,向人們大談自己在歐洲的旅行。
但十至十二天以後,這些人都會一病不起。“我在倫敦染上了感冒。”他們會這麼說。通過打噴嚏,他們將會把病毒傳染給親屬、朋友和同事。病狀加重,醫生將會診斷他們全都患上了流感。當這些患者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死去,他們的醫生將會意識到,原來這些人染上的是比流感更加嚴重的病症。但一直要到致命病毒流竄於各個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時,這些從醫人員纔會幡然醒悟,認識到眼前的威脅,但到那時一切都太遲了。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但託妮一想到它有多險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一個穿着無尾禮服的男人緊張兮兮地靠了過來。“我是劇院的經理,”他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們要在這兒抓個人,”奧黛特告訴他,“你最好把演出推遲一分鐘。”
“麻煩你們別把動靜鬧得太大。”
“相信我,我也不想那樣。”觀衆已經就座了。“好了,”奧黛特對其他警察說,“我們看戲也看夠了。把她抓起來,動作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