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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寫詞。
她的一輩子都在寫這種被稱爲詞的詩。從她的少女時代到她年邁之際。而現在,是她一生中的黃金時代,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夜晚,在她等待主人的每分每秒。
主人還沒有回來。
她說她要永遠這樣等下去,然後她輕輕地把詞唱了出來。在這間古老的房間裏,油燈閃爍着,她口中吟出的旋律纏繞在雨夜潮溼的空氣中,窗外的雨點打着芭蕉的聲音在爲她作着伴奏,這房間裏的一切都在共鳴着,像一張張模糊的七絃古琴。但是對你們來說,這已是一種絕唱了,不幸的你們再也無法聽到這種九百年前的音樂了,你們只能守着這些陳舊的文字,妄自空想着另一個時代的輕歌曼舞。
她終於嘆了一口氣,在喝下了幾口濃烈醇香的米酒之後,睡下了。
牀在房間的最裏頭,在薄如蟬翼的輕紗帳內,由我伺候着,毫不介意地脫下了衣裙。酒後的她有些困了,她的手臂鉤着我的脖子,卻不動了,我只能用手扶着她的細腰幫她躺下。她平躺在牀上,手卻不肯放開我的頭頸,她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好像渾身都在顫慄,這種顫慄是撩人的,使她全身的曲線都暴露了出來,這曲線表明,她是個成熟的,完美的,而且還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她和她丈夫的所有祕密我都知道,十四歲的我也都明白,我的手在她的腰眼上滾燙着,她口中呼出的帶着米酒味的氣息直衝我的鼻孔。我的臉燒了起來。
她細細的手臂居然使出了很大的力量,把我的臉埋到了她的胸脯裏,我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她醉了,她不知道她究竟幹了些什麼,但我沒醉,我明白,我和她犯了一場小小的罪過。
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