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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陽烤着後背，人卻已在恍惚間，置身回到多年前一個冬日，漫天飛雪，寒風凜冽。
他聽到一記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清清淺淺的，笑中帶着柔軟的善意。
「爹，你看，那個小哥哥的眉毛好漂亮啊。」
嗡然一聲，鏡像墜在雪地中，一切戛然而止，堪堪停在這裏。
（二）
潯陽城的那年冬天，雪積了三尺厚，比往年都要冷，梅家當鋪裏，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櫃檯下爭執着。
那大的是城裏有名的賭徒，小的是他兒子，才七八歲的模樣，穿得很是單薄破舊，眉目卻極爲堅毅，死死拖住父親。
「不行，不能當，娘說了，這是家裏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了，當了都不能過年了……」
那賭徒老子暴躁得很，一腳將兒子踹開，毫不留情：「滾滾滾，死一邊兒去，別妨礙老子發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