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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成眼有怒色,聲音卻仍儘量平和:“大人不用這麼拐彎抹角地說話,懷疑王某的話請直說。”
薛懷安腦子裏翻過的這頁書一片空白,只得以搖搖頭來掩飾不知該怎麼繼續盤問的窘態,神色一派高深莫測。
王有成卻看上去像是被薛懷安這態度激怒,一拳打在面前的長桌上,怒道:“薛大人,你我素昧平生,可是昨日你試圖用言語激我赴死,今日又污衊我與匪人勾結,這到底是爲何?”
薛懷安仍然未想起書中的應對之道,對所謂“用言語激王有成赴死”之事更是茫然不知其所云,只得繼續沉默地盯住王有成不放。
兩人這樣僵持着相互無語盯了良久,王有成忽然嘆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身子鬆懈下去,向椅背一靠,仿如自言自語般說:“薛大人是錦衣衛大老爺,想怎樣斷案就怎樣斷吧。可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若是做這等事,我至少不會用槍,我討厭槍。”接着,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繼續道,“想當年我走鏢的時候,敢劫銀號的人,那也得是武功卓絕的大盜纔行,現如今,拿着把火槍,無名小賊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銀號。”
雖然言語間有不屑之意,但在薛懷安這樣的年輕人看來,如此言論更像是一個年老的武者在被時代拋棄時的怨言。在作爲新晉錦衣衛受訓的時候,薛懷安並不喜歡火槍,總覺得這是很無情的武器,不像刀劍,多少還給人留有活命的餘地。教導他的百戶知道後淡淡地說:“刀劍和火槍其實都一樣,皆是可以殺人的兇器,所謂餘地,是持武器者心中所留。”
故此,薛懷安的回應多少顯得有些客觀得近於冷漠:“貪念與惡意任何世道都會有,既然經營銀號,就要擔得起這樣的風險。德茂這些年自認爲黑白兩道都蹚得平,恐怕也有些大意吧。”
王有成見錦衣衛轉換了話題,垂下眼睛似乎在琢磨着什麼,好一會兒,才抬眼看着薛懷安,說:“的確,按理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不論黑白,總要給我們三分薄面,不至於這麼公然來搶。”
剛說到此處,金石閣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夏日灼熱耀目的陽光一湧而入,一個身形健碩的錦衣衛逆光站在門口,冷冷地問:“薛大人,崔某是不是可以認爲您是在審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