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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安想到此處,不由得向遠處寬廣的海面眺望。
剛剛發生過的劇烈爆炸對於遼闊無垠的大海來說微不足道,海面很快恢復了寧靜,海上船隻穿梭,沒有誰有閒工夫來管閒事,唯有那艘薛懷安曾經注意到的縱帆船似乎是被爆炸聲吸引,調整了船頭,端端正正朝這邊駛來。
薛懷安拿起望遠鏡,看見那艘帆船在船頭兩側的船身上繪着紅黑兩色的標記,赤色的蛟纏在黑色的鐵錨上,正是自己熟悉的港務錦衣衛徽記。船頭矗立一人,身穿緹騎官服,駛得近了些,便能看清楚面孔,正是泉州府錦衣衛總旗崔執。
薛懷安暗叫不好,正想丟掉望遠鏡趕快藏到船底去,就見崔執也拿起一個望遠鏡,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瞄過來。他只得放下望遠鏡,嬉皮笑臉地衝着對方抱一抱拳。
此時漁夫的兒子已經幫他爹簡單包紮好肩頭的槍傷,血並未完全止住,但情形尚好。小夥子似是被剛纔傅衝一劍奪命的架勢嚇到,只是將船略略划向傅衝所在的小艇,並不敢貼近,向他懇求道:“這位爺,我們要趕緊回去啊,我爹要找大夫治傷纔行。”
傅衝早已擦去臉上濺到的血跡,恢復平日的穩重神色,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點點頭,溫言安撫道:“這就回去,你放心,我們會找最好的大夫給你爹醫治,日後還有重金酬謝。”說完他轉向立在漁船上的薛懷安,問,“薛兄,你看現下這狀況該如何?那些沉入海底的銀子該怎麼辦?或者,你要不要上這艘船來再查看一下?霜兒說你是刑偵高手,勘察細密,也許你還能發現什麼線索。”
薛懷安瞧了眼還在遠處的錦衣衛大船,對漁夫兒子道:“小哥莫怕,我是錦衣衛,煩勞划過去一些,我要上船驗屍。”小夥子聞言比原先又鎮靜了幾分,依着吩咐將漁船貼近小艇。薛懷安躍上小艇,也不多言,先去檢查那搶匪的屍體。
但見風雷劍客果然名不虛傳,一劍割開了對手頸部側面的頸動脈,讓對手半分還擊的機會也沒有。只是動脈一斷,血液被強大的壓力推出,噴濺三尺,現場血淋淋一片。薛懷安見船甲板上血污過重,時間又緊迫,來不及仔細搜索,只得繼續專注於屍體。
死者長着一張馬臉,五官深刻,牙齒黑黃,握槍的右手食指側面微有薄繭。薛懷安再一回想這人在裝彈時候的利落樣子,便推測大約是經常用槍之人,很有可能是一個歸家不久的士兵或者黑道上的火槍手。接着他仔細搜索了屍體的衣服,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便脫去那些衣服,想在他身上找到疤痕或者刺青這樣能協助辨識身份的東西。結果只發現幾處舊傷,並沒有任何刺青。一般來說,軍中以水軍刺青風氣最盛,薛懷安以此推斷,此人是水軍的可能性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