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是,我也是一想明白其中關節,便害怕發生這種事。可是,現在想想,我們倒是有一點兒好運氣,一是因爲附近船上的搶匪已經被擊殺了一個,很難說還有其他人在那裏守着;二是如果我是搶匪的話,一定會選擇溶解緩慢之物,因爲畢竟從這東西入水,到我和寧霜趕到駁船卸下銀子,再到爆炸和取走浮上來的銀箱這整個時間不可能精確計算和控制,所以寧可選擇溶解緩慢之物,等上哪怕一天兩天才能讓銀箱浮起,也不會冒險選擇溶解速度過快的。更何況,剛纔在那劫匪的船上,我見到了一些喫食和淡水,雖然不多,但也夠他一頓飯的,大約他是預備要在船上待過下一頓飯吧。這樣一估量,銀箱很可能還沒有浮起來。”
崔執聽了這番分析,神色卻不分明,但也不再多問,似是心有所想,只是又催促了一次駕車的力士,便不再言語。
船務錦衣衛的海員們對海港一帶極爲熟悉,故而雖然方纔沉船處已經毫無痕跡可尋,還是憑藉幾艘停泊不動的大海船的位置,確定了沉船的海域。崔執叫人在甲板上放上兩張舒適的座椅,便和薛懷安坐在椅中靜靜觀察海面。
雖然正值盛夏,但因爲是陰霾天氣,日頭被均勻鋪滿天空的厚厚雲霧所阻,甲板上並不似平常那般灼熱難當,只是待得時間長了,卻仍有些不舒爽。薛懷安抹了把汗,瞟一眼崔執,只見這人額角鬢邊連汗珠子也沒有一顆,忍不住問:“崔總旗不熱嗎?”
“心靜則涼。”
薛懷安不知該怎麼接下去,撇撇嘴,選擇了沉默。崔執卻轉過臉看他一眼,意外地選了個話題:“住在外城的新居民,牙齒因爲有喫檳榔的習慣而變色,薛總旗以爲這些東西,我們看過屍體會查看不出來嗎?未免也太小看你的同僚了。”
薛懷安認真想了想,道:“說得對,是我有些自大了。其實,我的推論也是依靠崔總旗才能得來。如果不是現下崔總旗只留了外城和青龍聚寶這幾處未查,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做出判斷。青龍巷是高官富賈居住之所,聚寶街則是海外商人的聚集地,搶匪藏匿在那些地方的可能性不高,想來他們住在外城的可能性自是最大。我猜,崔總旗留着外城最後動手,也是想着,先把其他地方清理排除乾淨,網子一步步收到最小,然後再來這最後一擊吧?說實話,薛某很佩服崔總旗統籌調度之能,也完全信賴崔總旗排查的結果。”
薛懷安這番誇讚的話發自肺腑,半點兒沒有阿諛奉承的虛僞之意,崔執聽罷,黝黑的臉膛上似乎隱隱有些笑意,卻仍是一副嚴肅的腔調:“薛總旗可知道,我爲何討厭你嗎?”
薛懷安只覺莫名其妙,訝然道:“你討厭我?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