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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安走過去撿起那個氣囊,立時感覺分量、觸感以及顏色都和別的略有不同,用刀子刺破後割下來一塊細瞧一會兒,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喲,這又是另外一種從未見過的東西。”
製成兩種球囊的材料乍一看很是相似,但實則薛懷安手上正拿着的這一塊卻不以任何織物爲基底,自成一體,手感軟彈,輕輕拉扯就會變形,一鬆開又恢復了原狀,最重要的是平滑的表面沒有一絲紋路或者孔隙——也就是說,沒有天然生長留下的任何痕跡——“這大約是人造之物。”薛懷安下了結論。
“那你認爲,劫匪爲何只造了這一個?”崔執道,順手拿過薛懷安手中那團球囊,也仔細端詳起來。
“不知道,可能性太多了,誰又能知道那造物者在創造的過程中遇見過什麼,思慮過什麼。正因爲會有這麼多變數、偶然與巧合,纔會讓人期待吧。”薛懷安答道,眼底深處隱隱躍動着光芒,毫不掩飾對這造物者的熱切探究之情。
崔執看見如此神情的薛懷安,臉色微沉,道:“薛總旗,在這麼多下屬面前,你眼冒賊光,似乎不妥。”
“嗯?”薛懷安愣怔一瞬,隱約覺得面前的崔執雖然仍是神情語氣都一如既往地嚴肅,但遣詞造句似乎有什麼不同,於是脫口一句,“崔總旗這‘眼冒賊光’一詞用得很是靈動。”
“真是個怪胎。”崔執對薛懷安不鹹不淡似罵非罵地回了一句,轉頭便走了。薛懷安望着他的背影,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琢磨:這人剛纔嘴角想翹又沒翹,是不是憋着笑呢?都怪他臉太黑,做個表情都讓人看不清楚。
不管一直板着臉的崔執是不是曾經憋過笑,這位年輕的錦衣衛總旗對薛懷安的態度總算略略好了幾分,但這卻並未影響他要將薛懷安關入泉州千戶所大牢的決定。好在崔執對薛懷安並未刁難,給了他一個清潔的單間牢房,送來的食物也算可口,且答應他隨時告之案情進展。
薛懷安躺在牀上,望着牢房高牆上窄窗現出的半輪明月,正思量着搶案如今的頭緒,忽聽門鎖輕響,似乎有人在牢門外開鎖。他心下覺得奇怪,此時月過中天,怎麼會有人來?剛站起身,門便被人推開,只見崔執冷臉站在門口,高大健碩的身子將窄小的牢門幾乎堵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