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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我痛了,我不想把可貴又脆弱的真心拿出去,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
我伸手擦乾淨眼角的淚花,仔細地將他從頭看到腳。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黑髮黑眸黑褲黑靴,就好像從前那個單純愛笑的少年浸在暗無天日的深處裏,日復一日地將黑夜的暴虐與複雜陰暗加諸己身,終於淬鍊出一個讓人看不清眉目的梁督軍來。
我看着盛怒的他,漾出一個嘲諷的笑,一字一句道:「梁熠,都這個時候了,你裝什麼情聖?」
他晦暗不明地看我,半晌,自嘲地笑一聲:「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肩膀上的傷痛得厲害,我倚着黃包車不算舒適的靠背,嘴脣都在顫抖,卻強撐着句句有條理:「我的戲園子,你一把火燒了;我正做着名角,你攔了我唱戲的路;你把我逼到妓院,又娶我做姨太太;你說要替我報仇,轉眼又答應程鴻光做他女婿。你要我怎麼看你?我還能怎麼看你?你想要我捧出一腔真心說我信你、我愛你、無論你怎麼要國不要我,我都等你?!梁熠,你省省吧!」
我撂出這一番清晰的話語後,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我路過的那些鮮花,那些糖果,那些熱鬧靈動的煙火氣,似乎只在一剎之間,就離我無比遙遠。
無聲對峙的,只有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