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08 (第3/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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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除了害怕宮洺叫我離開之外,其實我更害怕顧裏叫我留下。我的生物自我保護本能告訴我,千萬不要摻和眼前的事情。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樣的道理,有祕密的地方,就有敵敵畏,就看你要不要乾杯。三番五次,成百上千次,無數次,顧裏和我手拉手地迎接着一個又一個手榴彈迎面飛來,從高中時候她和我手拉手地看人跳樓,到大學時候她和我手拉手地看着葉傳萍的汽車尾氣在我們臉上燻出一個大寫的“嗤”字,一路走來,血肉橫飛,心有餘悸。她是渾身鎧甲、披堅執銳的耗子精,但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狐假虎威的米老鼠。俗話說,輕傷不下火線。但我傷了,我想退下。
我剛想開口,顧裏就說話了。
她沒有轉過眼來看我,她平靜地看着宮洺,但是卻對我說:“林蕭,你先回公司吧。”
我愣住了。
人的仇恨其實分爲兩種:一種帶着火焰和沸鐵的熱度,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想要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焦躁,碾成渣,燒成灰,尖叫着一起粉身碎骨地化成黑壓壓的粉末吹向這個世界;而另外一種,則帶着秋風和長夜的寒意,沒有喪心病狂的復仇,只有淡然的厭惡,冰涼的生疏,想要忘記他,遠離他,羞於提起他,想要告別他的世界,從此與他再無瓜葛。
我很肯定,我對顧裏的恨意絕對不是第一種。
過了一週左右,宮洺就出院了,那天正好是週末。我打電話問Kitty,是否需要我去辦理出院手續,Kitty在電話裏和我說不用麻煩了,好好享受週末吧。但她最後一句讓我有點不舒服,她說“一切有我呢”。
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有病。
按道理來說,我應該慶幸不用加班的週末,我應該高興不用面對宮洺那張冰山臉時刻提心吊膽,我應該四仰八叉地躺在家裏的軟牀墊上一邊看TVB的狗血大劇一邊喫着垃圾快餐的外賣從而度過最有意義的週末。但真這樣了,我又覺得失落。這不是有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