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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回答。
“你說不說?”阮書記冷冷地盯着被反剪了雙臂、剝光了衣服、跪在八仙桌子前的、飼養騾子的老七頭。老七頭今年六十一,大號叫做李歡喜,給生產隊裏喂騾子。騾子用堅固的大牙,咀嚼着穀草的結節,炒黃豆的味道直透我們的肚皮,引起腸胃的痙攣。這是怎麼回事?
“冤枉啊!阮書記!您老人家明察善斷,不該我老頭的事啊……”
“狡猾!”阮書記威嚴地說:“吊起來!”
白楊樹上早安裝好了定滑輪。
兩個民兵拉着繩子,老七頭吱吱喲喲升了空。人被吊起時,爲什麼要使勁低着頭?人被吊在高大的白楊樹上時,鼻子裏爲什麼要躥出黑色的血?
“你說不說?”阮書記問。
“冤……枉……啊……”
阮書記做了個手勢。兩個拽着繩子的青年民兵同時把手鬆開。
老七頭掉在地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