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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勝者的邏輯採說,麥其家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可不是嗎,要是他們不跟着我們種植鴉片,還需要費這麼多事嗎?想起這些,我的氣真正上來了,說:"我們的麥子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價錢,是平常價錢的三倍,對你們也是下樣。"
"可是,你剛纔還說只要……"
但他看着我冷冰冰的眼色再不敢說下去了,而是換上了一張可憐巴巴的笑臉,說:"我不說了,麥其伯父一會兒再改主意我就喫不消了。"
管家說:"知道是這樣,就到客房裏去吧!已經備下酒肉了。"
第二天早上,拉雪巴土司帶來的牲口背上都馱上了麥子,而我並沒有真要他付三倍的價錢。分手時,他對我說:"你叫我的人有飯喫了,也叫他們不要再捱打了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便在他馬屁股上抽了一鞭。馬就馱着他跑開了。我在背後對他喊,麥子沒有了再來買,麥其家在邊境上修的不是堡壘,而是專門做生意的市場。是的,到現在,我可以說了,這裏不是堡壘,而是市場。在小河兩邊有着大片的空地,正好做生意人擺攤和搭帳篷的地方。
管家說:"女土司那邊,也該有所表示了。"
我叫他給女土司寫信,說說這個意思。
女土司沒有立即回信。因爲她的人有麥面喫,又對拉雪巴土司打了勝仗。回信終於來了,信中說,她還沒有爲女兒備好嫁妝,因爲,她得像男人一樣帶兵打仗。她甚至在信中對我發問:請想做我未來女婿的人告訴我,茸貢土司是不是該找個男人來替她做點女人的事情,比如,替她女兒準備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