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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掠了掠落在耳輪上的頭髮,“你要對自己的女人好,脾氣不要像你阿爸那樣。”
我看母親的眼圈又在泛紅了,就趕緊岔開話題,問:“舅舅斯丹巴怎麼不在村裏?”
“你去找他了?”
“找了。”我告訴母親自己怎樣在村裏轉悠,我去了梭磨河邊的新色爾古村沒有找到舅舅的新居,又去了瑪崗覺卡邊狹窄山溝裏的老色爾古村,看到舅舅那座遠遠吊在村邊的孤獨的老房子,看到它和老色爾古村大多數已經廢棄的房子一樣,屋頂早塌陷了,牆頭上搖曳着隔年的枯草,牆縫裏已經爬滿了苔蘚。我只是沒有告訴她還在一所破敗的房子裏看到炊煙,然後,在《舊年的血跡》一書中着力描繪過的市場上,我遇見一個固執的老人。這將成爲我的一篇小說的內容。mpanel1;
我的一本書又有了一個新的章節。
“舅舅……是不是又病了?”
“不”,媽媽說,“他又回到廟裏做和尚去了”。
“哪個廟子?”
“垠口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