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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跟你一塊兒呢!”我馬上還嘴。
“你們倆都多大了,怎麼還這樣呀,見面就掐!走吧,譚輝已經到飯店了,等着咱們呢!”秦茜一手拉秦川,一手拉住我。
晚上和譚輝喫飯,秦川還是一臉的不痛快,都沒有好好去敬一杯酒。而譚輝也就由着他,對我們都很周到。我能感覺出他很愛秦茜,那是我第一次深刻感受到那種要共度一生的愛情是什麼樣子。不是豐沛的表達,而是絕對不能沒有你的依戀和只想和你在一起的陪伴。
第二天秦茜帶我們去了淮海路的巴黎春天,她給秦川買了一身西裝,系領帶時秦川一直彆扭地掙扎來掙扎去,被秦茜狠狠拍了一巴掌才老實。鏡子裏的秦川修長筆直,我第一次覺得他帥。秦川見我盯着他看,一下子害了羞,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呀!”
“看你好像農民企業家啊!”我違心地奚落他。
秦川再也不試了,罵罵咧咧地回到試衣間。而輪到我試裙子的時候,他報復似的沒好臉色,連試了幾件,他都喊醜,吊帶裙他說沒身材還來現眼,蓬蓬裙他說穿着像鴕鳥,白色他說顯我黑,紅色他說顯我土,氣得我都要哭起來,秦茜乾脆把他趕了出去,才終於買到一條合適的淡金色蕾絲裙子。
上海結婚習俗和北京不同,他們晚上擺酒席,而北京要是在晚上擺酒那就算二婚了。譚輝和秦茜都是北京人,也入鄉隨俗訂了晚宴。後來我總覺得如果不是晚上結婚,也許他們就能走到白頭。但這也就是經年後的我給那些無法改變的遺憾一種宿命的解釋。不能開解,便只能認爲那是註定。在那時的我們與他們分明以爲,這已經是永遠。
婚宴前我陪秦茜化完了最後的新娘妝,那個我一直羨慕,從小便被無數次稱讚的女孩在那一天美得傾國傾城。我總有些恍惚,似乎我們一起披着紗巾裝成白娘子滿街跑的日子就在昨天,而一晃十年時光,今天她就披上了婚紗。
我感慨地拉住秦茜的手,“秦茜姐,你真美,也真棒!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總想着我要能變成你就好了,可我永遠做不成你,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有你這種膽量。”
秦茜笑着說:“喬喬,你別變成誰,你就做你自己最好了。我覺得呀,我和我媽最像的一點就是對愛情有一種孤勇。人們常常被一句‘以後怎麼辦’給嚇退了,以後那麼長,不是想出來的,是過出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從遇見哪個人開始,一輩子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