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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嘉易工作時,碰見過一些鉅富名流,大多態度和善,待人彬彬有禮,常常禮節性地問問服務人員的名字,雖然一般都記不住。韋嘉易看過他們留下豐厚的小費,瞥見財富的掠影,但不瞭解具體生活,也沒想過了解。
在佈德魯斯島的時候,趙競也很鋪張。不過當時韋嘉易對他沒興趣,看那些排場都像看戲,只盼他快點離開,不至於在每時每刻都意識到,自己和他有多大差距。而現在韋嘉易已經無法不注意這些細節,心中難免逃避和焦慮,總會猜疑,他是不是永遠到不了和趙競非常般配的程度。
韋嘉易胡思亂想,終於找到了博物館之行與夜宿天文館的另一個差別,路上沒有堵車,但長得彷彿無窮無盡。
“那棟是住房,”趙競並不知道韋嘉易在想什麼,用下巴指了指遠處一棟亮着燈的建築,簡單地介紹,“後面的玻璃房是我父母的室內植物園,還有他們的收藏館,你的導師的作品放在那兒。”
很快,他們轉進另一個區域,來到一棟大約三層樓高的平頂建築前。建築四周亮了一些夜燈,門前也有水池景觀,如同黑夜中的龐然大物,是一個真正展館的大小。趙競將車停在門口,兩人下了車。
山裏的風更冷,把韋嘉易吹得清醒,又變得迷失,感覺畏手畏腳,手足無措。
趙競自然地將車鑰匙丟給等在門口的一名年輕人,沒給韋嘉易介紹對方的身份,從年輕人手裏接過了一支柺杖,回頭看韋嘉易,說:“走吧,你看你凍的。”
光線很暗,他離韋嘉易不是很近,韋嘉易看不清他的臉,面前的景象又超出理解,有一瞬間簡直覺得陌生,幾乎有種做了噩夢,被犯人拐到荒山野嶺的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