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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頓了一頓,看了眼陳慕白的反應才繼續開口,“還有一次……是在醫院,你母親去世的時候。這塊玉佛是有一次你生了很嚴重的病,你母親給我的,她說等她有錢了再贖回去,可是我一直都沒等到。那天上課的時候她明顯心不在焉,下課的時候似乎才下定決心問我喜不喜歡玉佛,她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女孩子戴着好,我知道她是缺錢了,那個時候我家中尚還富裕,便讓人拿了錢給她,可她卻退了一半給我,她說她知道現在的市價,用不了那麼多,顏老師是清高的人,她本可以向我借錢的,可是她卻沒有。我看得出來她很捨不得這玉佛,卻還是給我了。後來她走的時候說她的孩子病了大概要過幾天才能來,可那天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直到……那天我接到消息趕去醫院。”
她說得沒錯,一切都對得上。那個時候他確實生了病,他母親也是出去給他買藥的時候出的事。
許久之後,陳慕白開口,明明是問句卻帶着肯定,“那天……在手術室外,你還跟我說了一句話,是不是?”
顧九思看着他點點頭,他的臉色在燈光下愈顯蒼白,和記憶中手術室外小男孩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漸漸重合。
“是,我問你……”
陳慕白打斷她,替她說了出來,“你問我叫什麼名字。”
他終於認出了她,那些塵封已久並未引起過他注意的記憶忽然湧至眼前,這一切對他來說有些震驚,可對她來說,那天的場景不知道早已在腦中過了多少遍。
那個時候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吧,她還是賭王的女兒,家境殷實,身邊常年跟着保鏢,那天夜裏她執意要出門,她父親只能答應,派了人帶她去。
清冷昏暗的醫院走廊上,他坐在長椅上傷心欲絕,她站在幾步外盯着他看了許久,她知道他是顏老師的兒子,慢慢伸出手去掰他緊緊捏着長椅的手指,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回答,一直低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手背上,他明明有些發抖,卻是那麼用力的捏着長椅的邊緣,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能讓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