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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姑娘湊上去看病歷時,李光頭對着林紅說:“什麼叫‘結紮’?就是閹割,我剛去醫院把自己閹割了……”
屋裏的姑娘們哇哇地驚叫起來,新娘林紅也是花容失色。那個時期我們劉鎮流行把買來的雄雞閹割了,養成大公雞以後宰殺煮熟,喫起來就會鮮嫩,就會沒有公雞的騷味,劉鎮的羣衆都把閹割的公雞叫“鮮雞”。一個姑娘聽說李光頭去醫院把自己閹割了,脫口驚叫起來:
“你是個‘鮮人’啦?”
這時候劉作家出頭露臉的時機到了,他慢慢地站起來,從林紅手裏拿過病歷,讀了一遍,滿腹學問地糾正那個姑娘的話,他說:
“不是,閹割和結紮不一樣,閹割後就變成太監了,結紮了還是可以……”
劉作家掃了一眼屋子裏鮮花盛開般的姑娘,下面的話欲言又止了,那個姑娘還在問:
“還可以什麼?”
李光頭不耐煩地對這個姑娘說:“還可以和你睡覺。”
這個姑娘氣得滿臉通紅,咬牙說:“誰也不會和你睡覺。”
劉作家點點頭,表示同意李光頭的意思,補充道:“就是不能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