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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抽噎声回荡在意识海中,偶尔夹杂几声对那怪物的谩骂。
它们不能消失,起码现在不行。很多血——打斗中飞溅的鲜血涂满了墙壁与地板,那该死的猎物进食时产生的血水快要淹没整个房间,不能被陆行声看见,就和自己不能被他发现一样。
于是,痛苦欲绝的黑线只能像死线一样躺在地上、黏在墙上,像是一块人畜无害的黑布,是单纯用于遮挡视线的存在。
周婶拼劲全力也没能爬到陆行声的跟前,因为在她出现这个行为的下一秒,本想先吞噬头颅的黑线行为一致地移动到她的手臂上。无数根粗线在她的身体搅动、繁殖,肥胖的身体一点点消失,最后在陆行声的目光下,那巨大的黑色人形嘭一下溃散,里面空荡荡再没有嘶吼、血肉和熟悉的声音。
溃散下来的黑线如潮涌至,重新将地板覆盖地严严实实,有黑线抗拒不了地朝陆行声爬行,但是在对方侧过身控制不出发生干呕后,屋内的动静便只剩下那断断续续的干呕声。
陆行声反酸地产生生理性的泪水,他什么也没吐出来。这颠覆性的一切都在他眼前进行,可是现如今他甚至都不知道,发出周婶声音的是什么怪物,而现在,仍旧停留在屋内的黑线又是什么怪物。
他单手扶住门框,没有再产生任何一丝侥幸心理,回到卧室又怎么样,关上门又怎么样?简单的木门能够抵挡这来势汹汹的……怪物吗?
陆行声呼出一口热气,他应该恐惧,也应该害怕,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站在死亡的边缘,或许今天以后他再也见不到早晨的太阳,但是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不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