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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傻了眼,不好意思地說:
“門門,這樣好不好?”
門門沒有回答,從口袋裏掏出紙菸叼在嘴上,打打火機的時候,手卻抖抖地幾次沒有打着。見才才還愣在那裏,倒沒好氣地說:
“你還待著幹啥?沒你的事!”
整整澆過了一個早晨,又澆過半個中午,才才家的地澆完了。才才鬆了一口氣,抱住枕頭就在家一氣兒睡到天黑,鼾聲打得像雷一般。喫晚飯的時候,王和尚來叫他們母子到他家去喫飯,說是做了些涼皮子。才才娘說還要餵豬,推辭了,卻打發才纔拿了一瓶子老陳醋去了。
喫罷飯,王和尚把電燈泡兒拉出來掛在屋檐下,和才才輪喚着喫“一口香”,小月就關了門在屋裏用水擦身子。月亮明晃晃的,才才又去門樓下的葡萄樹上摘了幾片葉子,在手心裏拍着往額角貼,王和尚就叫小月擦洗完身子,去溫些熱水。說是這幾天又急又累,都上了火,眼下心松泛了,該剃剃頭了。就讓才才先給自己剃,剃得光光的,在燈下直閃着亮。接着,他又要給才才剃,小月卻將那洗頭水端起來在院子裏潑了。
“現在年輕人誰還剃個光頭?難看不難看!”
“咱農民嘛。”才才說。
“農民就不能留着髮型?人家門門,還是個小分頭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