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走到堂屋臥室門口,聽韓玄子吹氣似的鼾聲,一陣緊過一陣,心想:醉得這般沉,不是一兩個小時可以醒的,就說“我改日再來吧”,告辭走了。
第二天早,王才又拿了一條香菸來到韓家,韓玄子卻是不在家。老漢還未起牀,公社大院的幾個幹部就來喊他,臉未洗就走了。王才笑了笑,見二貝和白銀還沒有起牀,便和二貝娘說話,二貝娘說:
“你韓伯這人,越活越不像個上年紀的人了。三十日到現在,一刻也不落屋,要回來就是醉了。這一去,必是讓大院的幹部又纏住喝酒,說不準個回來的時辰。”
王才又是苦笑一下,放下香菸要走。二貝娘說:
“你這孩子,怎麼來一次都要帶東西?過年來坐坐嘛,街坊鄰居的,規矩這麼多!”
王才說:
“過年就是這樣,到哪裏手不空甩,一條煙有個啥?我晚上
再來吧。”
晚上,韓玄子是在家裏。他是中午被人揹回來的,睡了一下午,酒勁是過去了,但頭腦還是昏昏的。坐在炕上,喫罷了二貝娘做的胡辣湯,便又躺下睡了。待到彩燈點亮,村裏的孩子打們着各種各樣的燈籠,滿村巷喊着“嗚號號,嗚號號,彩燈過來了!”王纔在袖筒裏塞了一瓶“西鳳”酒,第三次來到了韓玄子的家。
二貝和白銀正在院子裏放花炮,芯子點着,一樹銀花,樂得一家人大呼小叫。二貝娘剛到照壁前的燈窩裏爲神明燈添油,就碰着了王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