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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二,功课紧了,颇有几个在考场上跌了筋斗。长得安全的,脚盆洗手,焚牌毁棋,埋头决心苦读。长得漂亮的,心灰意冷,决心考场失意情场补,整天惦着找女孩子喝酒。都没了打牌的兴致。
所以现在,除了学学非洲礼节,彼此捶打对方的背部,据说打得越重越表示亲敬有礼,就是问:
“什么书又禁了?手头有吗?有毛片吗?有磁带吗?”之类。
要是女生,想跟她搭腔,就问她:
“今天星期六是礼拜几呀?”
“看什么呢?”孟寻随着俯背运动,从对过扔过来一个小石头,正打在我头上,一个激灵。
我正盯着十米开外的那个女生出神,十二月,冻掉耳朵的天气,只穿了一条薄呢裙子。听人讲,教她的新分来的女先生夸说自己曾把裙子穿到十一月,她就穿到了十二月。女生不无酸味地评论:“的确美丽动人”。男生大冬天觉着热,口上戏谑,说她家穷得穿不起裤子。
这当然是不能对孟寻实说的。
“你瞧,化学老师穿了一双小黄鞋,走一步看一眼。”急中智生,眼睛抓见了李老先生的黄鞋,心想,大概是穿错了女儿的。
“你呀,贼性不改,老实点,比什么都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