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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頭,許久不說話。
“這個社會是壓迫我們女人的,”瑢忽然痛苦地說。
這句話深深地打進了我的心坎。
我記起了方纔在銀幕上,那個女人在病牀上醒過來,發見那瓶玫瑰花不在了,支持着病軀一個人跑出病房去找尋她的花,我看到這裏,我的眼睛也開始模糊了。這時候瑢緊緊偎着我,把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我聽見她兩次重複地念着字幕上的話:
“我的花,你們把我的花拿到什麼地方去了呢?我只要你。”
我覺得我瞭解瑢的心理了。我的心爲她哭了。
女人的一生就是讓人流淚的材料。葛雷泰·嘉寶的確是個藝術家,瑢的話不會錯。
但是瑢爲什麼也要說:“你們把我的花拿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她的花明明在她的身邊。
“瑢,這是戲,並不是真的事情。真的事情決不會這樣湊巧。”我做出一個笑容,我自己也覺得笑得不自然,因爲我並不想笑,卻想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