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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過去了,我想阿雅快要餓死了。我用棍子威脅盧叔,讓他趕快拿出喫的東西。盧叔哈哈大笑,從一個櫃子裏摸出了一點兒什麼,一絲一絲推到了阿雅的鼻子下。我看見它鼻子抽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接着兩個前爪猛地按住了喫物,大口咀嚼起來。
盧叔哈哈大笑,我也高興得蹦起來。
就這樣,每天到了餵食的那個時刻,阿雅就來了精神,瞪着眼睛期待着。可盧叔故意要饞它一會兒,總是拖延時間。有好幾次阿雅急得叫起來。那叫聲我覺得就像一個小孩兒在啼哭。我也真的把它看成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阿雅急哭了,怎麼辦呢?有一次我從家裏偷了一點東西給它,阿雅老遠就伸出前爪,抱住,然後咯吱咯吱啃咬——誰知盧叔見了猛地撲過來,火冒三丈,臉都紅了。他嘴裏喊了些什麼我沒有聽清,只知道他險些要打我了。
那一刻我纔看出盧叔長了一對三角眼,厚厚的眼皮耷拉着,特別嚇人。他的火氣太大了,我真有點兒害怕。
盧叔那樣做顯然是有算計的。又過了一些日子,他給阿雅的後蹄拴上了一條細繩,然後把鐵籠打開。它竟然不再設法掙脫,只在院子裏跑來跑去,漸漸歡騰起來。有一次它跑着跳着,突然直起了身子,像是記起了什麼,猛地往院牆那兒一躥——幸虧有繩子扯住,它沒有成功。
盧叔捋着鬍鬚大笑:“早着哩,急什麼。”
我心裏充滿了矛盾:既害怕它掙脫,又無比憐惜。盧叔倒不慌不急,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說:“不急哩,咱得慢慢調理它呀。調理好了,它有大用場哩。”我聽了馬上明白了,盧叔肯定是要用它噙回金粒。你這個財迷心竅的人哪,我知道你會這樣做!
就這樣,我和盧叔每天有大部分時間伴着它玩耍。到後來我竟然可以伸手去抱它、摸它,它一點兒也不害怕。我心裏溢滿了幸福。
盧叔說:“是我把它馴好了,你白白揀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