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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阿雅一開始那樣,被裝在那個鐵籠子裏。不過看來這一次雄阿雅是決心一死了。它什麼也不喫,無論怎麼餓都不喫。我可憐它,也隱隱感到了自己做下的罪孽。我只有一遍遍哀求盧叔,讓他把它放掉:“它什麼都不會喫,它很快就會餓死的。”
盧叔一聲不吭,咬着牙。這是一個最狠的人。
有一天,我親眼見阿雅伏在鐵籠跟前,兩個前爪蜷起來,淚眼盈盈地望着它的雄阿雅。
它們默默相視,一夜又一夜。
在雄阿雅最後的時刻裏,我聽見阿雅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慘叫。
雄阿雅死了。
阿雅整整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歡跳。它每天注視着一羣孩子,看着它們戲耍,偶爾吮吮這個,舔舔那個……
盧叔有了這羣小阿雅什麼都不怕了。他給阿雅解了繩索。阿雅有時候跑到林子裏,可最終還是戀着自己的孩子,待不上多長時間就要跑回來。“這一回,哼,我就不怕你不回了……”盧叔陰陰的聲音讓我一直記住了。
就這樣,第二年暮春,它又產了三個小崽。盧叔的院子裏有了一羣可愛的小生靈。不知有多少人前來觀望。後來,我發現盧叔做起了一個買賣:他把一隻小阿雅賣給了一個戴黑皮帽子的人。那個人臉上疙疙瘩瘩,一看就知道是個兇狠殘暴的人。可是沒人能夠阻止盧叔,他是個見錢眼開的傢伙。
我擔心再有不久,這些阿雅就會一隻一隻全被賣掉。我有一次鼓起勇氣問他:是否真的打算這樣做?他哼了一聲,說纔不呢,他有更好的打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