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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
“偏,還有那個惡人的魂靈,他們就是不肯走開,老在這個作坊裏打鬥。所有做夜班的人都能聽見他們一夜一夜追趕、呼叫,不止一次把人給嚇昏了過去。他們都不願在這兒做活了。”
我喫了一驚。我突然明白了:敢到這片屋子裏來的也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了。我終於知道了它爲什麼死一樣沉寂。我又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爲什麼我今天進村時一個熟人也沒有看到?
他嘆一聲:“你離開得太久了,山裏不比別處,這裏寒氣大,受不住這麼長的日子啊。他們有的老了,有的死了。他們就是活着你如今也認不出哩。”
我特別問到了一個人——我的那個女房東:“她現在好嗎?”
我的口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
他的嘴半張着,不再合攏。這樣許久,就像剛剛記起了什麼似的,拍腿喊着:“你最該去看看她。你走了以後再也沒回,她好傷心哩!你知道她多麼想你,她是全村命最苦的人了,你啊,早該去看看她了……”
我想不出她會怎樣,沒有吭聲。
他低下頭說道:女房東的男人在我走後第二年就出事了,死於礦井的一次塌方,接着那個掛着一團鼻涕的小男孩又被開山的人不小心炸死了……
聽到這兒,我扯了一下梅子的手。我們再也沒有停留,立刻就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