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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
老人艱澀地吐出了幾個字:“只活了三個,我,婦救會主任,還有一個挑飯的小夥夫。”
我們沿着小路繞過工事往回走。後來我們在路邊發現了一蓬閃着金光的金盞草。它們在草叢中那麼亮,簡直像一堆金子。
老人站下好好看了一會兒。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年輕人。”
我問他另外的兩個人現在在哪兒?
“那個婦救會主任年紀大了,去世好多年了。她是個很有名的人。我不願跟你講她的名字,不過她的晚年過得並不好。她是活下來的三個人當中級別最高的一個,曾經分擔過很重要的工作。總之這個人後來很可惜。另一個人沒有文化,是真正的大老粗,一個莊稼孩子。他現在還活着,就是山南村子裏我那個戰友……”
我聽了心裏一熱:“是嗎?我真想去看看他!他很老了吧?”
“不,他比我還要小兩三歲。當時是他爸讓他挑着一擔喫的喝的趕上隊伍,才讓我們喫上午飯。沒想到這就捱上了戰鬥。戰鬥完了他活下來,想回也回不去了。我們還得趕緊逃命。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政委你還記得吧?”
我點點頭。
“那個政委就在那場戰鬥中死了。我說調走的政委是後來的。我這兒到現在還留了一份那個犧牲的政委寫下的起義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