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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珂在駐地好不容易纔見到了殷弓。這個瘦小的南方人看上去蒼老了十歲。上一次他沒在駐地,原來是負傷了,傷勢太重,被轉移到東部那個城市裏。他在那個老式洋房裏待了十天,一聽到大屠殺的消息就要跑出來,但那時正處於治療的關鍵階段。眼下他還一瘸一拐的,雜亂的鬚髮也不梳理——這在他從前是從未有過的。他變得更加冷漠,見了寧珂沒有一句閒話,上來就問軍火的事情。寧珂從頭敘述了一遍,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殷弓一聲不吭要離開屋子,到另一間裏待了一會兒。他每逢考慮重要問題就要自己待在一個地方。他重新出來時態度略好一點,開始問起曲府的詳情。他口氣中對曲予並不感興趣,認爲這個人並不值得特別信任。
寧珂實在覺得過分,忍不住插了一句:“他救過你的命,在困難時候總是……”
殷弓一揮手打斷他的話:“救命的不是他,是你——我的戰友!”
寧珂的臉都憋紅了,但他不願與之爭執。
最後殷弓說軍火等一攬子事還要向上彙報,制定一個完整的計劃。又問了一句:“見到曲府家的小姐了嗎?”
問得太突然。寧珂“嗯”了一聲,看着他。他發現殷弓緊皺的眉頭在抖動,嘴角奇怪地抽搐。
“一個好青年哪!可惜……她應該到革命的搖籃裏來。”
殷弓望着窗外,瘸着腿踱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