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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絕望和憤怒淤積得太多了,它們需要一個出口。任何一個失戀者都需要。這一點我和你完全一樣。”
我想從頭,從離開、從回城的那一刻談起,因爲只有如此才能說得明白。像任何一箇中年人一樣,我已經不願觸及自己的隱私,哪怕是面對一個儘可以敞開心扉的人;不是擔心和懼怕什麼,而是其他,是一種特別的忠誠和愛戀——需要如此吧。小白對我談起的算是隱私嗎?也許不算。因爲他與那個女演員分手的故事、掠奪與傷害的故事,並非祕密。我聲音沉沉地說道:
“不,我最初也許是爲了一個人,爲了尋找一個人……”
“女人?”
“女人。”
小白屏住了呼吸。他大概以爲自己很快就要接近一個答案了。
“我找不到她,最終也沒有找到,所以……像你一樣,開始了四處遊蕩。”
小白等我說下去。因爲我長時間沒有說什麼,他就自語起來:“我們的朋友武早也是一樣,他找不到她,也就一個人走下去了——現在誰也不知他在哪裏。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像他啊,一直走下去,走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沉默無聲。是的,武早已經癡迷了,他因爲自己的女人走失了,先是住進了精神病院,再後來就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逝了。這是一個讓人無比痛憐的男人,一個因爲自己的心愛被這個世界毀掉而絕望發瘋的人。因此,在這個囚禁的夜晚,我真想問一句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