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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進門,還沒有好好說話,他已經忙了起來:從旁抱過一大疊資料書籍圖表之類,還順手拖過一個長長的卡片盒子。沒有辦法,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所謂的科學家、研究員,天生的嚴謹可愛再加上死腦筋。讓我喫驚的是,這任務下達也不過才五六天吧,他是從哪裏搞來這麼多東西的?既然如此,我們接手的這個項目也就簡單了。我從心裏感謝他,也欽佩有關領導真是慧眼識人——這種事兒交給這樣的人算是找對了。他說:“是這樣,我以前在古航海研究中涉及過這方面的材料,這次就順便湊集到一起了。以後還需要現場勘察,研讀更多的資料。這件事難度很大,關於徐福東渡、爲秦王尋找長生不老藥和三仙山的記載並不多,更多的只是傳說和掌故,那是不能採信的。”
我試圖對這種呆僵氣加以匡正:“可是人家的結論已經有了,我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替人家論證一下、寫出來而已。”
他的目光直射在我的臉上:“替誰論證?”
“當然是甲方了。”
他的臉上有一種難以查覺的冷笑,這笑容除非是長時間相處的熟人才能發現:“哪有什麼甲方乙方。”
“怎麼沒有?那個東部城市就是甲方啊!”
“沒有。要有,甲方也只能是歷史本身。”他的臉色明顯地嚴肅多了。
我問他什麼意思?
“歷史本身是怎樣的,我們只能還它的真實。任何結論只能產生在論證之後,如果反過來——那就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