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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一個新聞。我問是剛剛發生的?
“一個星期前,爸爸在家裏說的。”
我吸了一口涼氣:“王如一終於如願以償了。真是卑鄙——”
“你們真該永遠待在外面,永遠也不要回這座城市!你們該把這裏所有煩人的事兒全都忘掉……”
於甜像個娃娃一樣看着我。我發現她的頭髮那麼光順潤滑,在下午的陽光裏黑得像錦緞……
<h5>2</h5>
我接到了王如一晚宴的請柬,正看着,顧侃靈來了。他神色不安,進門時有點步態不穩。他很少來我們家,這次突然來訪讓梅子有些驚訝。她叫着“顧所長”,對方立刻打斷她的話:“唔,不要這樣叫了,我已經不是所長了!”
老顧有些憔悴,一開口說話有些氣喘:“事情你大概都知道了吧……”還沒等我作答又說:“誰都不容易啊,王如一差不多爲這個奮鬥了二十年,今天才有了着落。”我一時不知該怎樣表達心裏的憤慨。他又說: “二十年,夠長的了,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二十年啊!王如一抓住了這個機會,火線立功。東邊那個城市有個姓唐的副祕書長,他每次來這裏找領導都是和王如一結伴兒……”我想起什麼,問:“霍老身邊有個叫‘騾子’的女人,是不是桑子?”他像沒有聽到,只顧說下去:“其實我早就該退下來,由年輕人去幹吧。不過王如一 ——你看過他那部詞典打印稿?”我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顧就冷笑起來:
“這小子大概瘋癲了。他交給我一大沓紙的時候誇下海口,說‘這是石破驚天之作!看看吧,我要在冥頑不化死水一潭的詞典界掀起一場革命!’老天爺,我帶回去翻了翻,給嚇了一跳,這哪是什麼詞典?可他說稿子已經被人高價買下了,馬上就要出版!這個世界真是瘋癲了……”
我只是翻了翻,早就把它扔到了一邊,倒是雜誌社的馬光常在辦公室念上幾段——幾個月過去,一些段子他都能背得上來。令人驚詫的是,王如一在詞典中不光寫了“七十二代孫”,還寫到了自己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