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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夫卡上校主管这个哨所,他接过我的军官证眯眼仔细瞧着,眼角细纹褶皱如同乌拉尔的蜿蜒河谷。他应该和我父亲差不多年纪,皮肤却在寒流磨砺中如同砂纸。
“诺斯·尼基弗洛夫。”他笑着按按我的肩膀,“好小子,像将军年轻那会。”
他大概是指我这副还看得过去的皮囊。
我父亲是个军人,标准的自由资本主义哥萨克,理所当然地卷进国内的革命战争。老头儿所能做的也就是把我放逐到北西伯利亚,避开混乱与斗争。
社会主义是对于我们而言太过超前的事物,但我并不反对。灰尘需要一番大雨洗尽——虽然这场大雨总会休停。
再说说我,我参军完全是因为我父亲。圣彼得堡的军官学校将我安排到后方参谋部,大概是我的教官先生总说——要一个清癯而满身书卷气的年轻人上战场就是做梦——事实的确如此,我左轮手枪用得再好,急行军二十千米后照样喘得不行。
我不该是军人的。
说实在的,我小时候妄想成为一个天文学家,但那仅仅是太平盛世的妄想。天文望远镜如今是不离身的,听说北西伯利亚有最明亮的猎户座腰带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