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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快要烧过来了。我在莫斯科,动弹不得,每天清早跑完步后神经质地坐在发报机前,或者就是打开收音机。
元首进行了最后演讲,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为土地与人民。”
9月7日
我们在城郊扎营。
树枝在天际拖过横斜的一笔画,落了几只乌鸦。杂草丛生的郊外适合隐蔽,更适合挖掘壕沟。天还没热起来,就又将在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袭下重归于寒冷。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即将胜利,但那无济于事。日耳曼人的另一支武装越过高加索山脉向我们逼来。
我已经在发报机前坐了两宿。暂时没有任务,我拿起笔来记点东西。我实在想说说我们连的连长,那个有点跛腿的老头子。说实在的他不算老,四五十岁的样子,无来由的沧桑,一双眼睛像是麋鹿的,陷在满脸皱纹里看不真切。
他总喜欢叫我和其他的年轻军人“孩子”,但他总是叫盖勒克斯“副连长同志”。盖勒克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能替他分担不少。我这参谋长,在他眼里大概就是孩子。
今天写了生死状和遗书。连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钢笔在遗书封面上画着简笔画的花儿,其他人也叫他给画上两朵,最好能看出来是矢车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