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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歇假,来光裕社看看罢了,未曾想见先生也在这那。”李晏凛然挑起眉,“既然没甚人听,我也不必开口。。。。。。”
“哟,你看花折儿。”
他笑起来,李晏一看折子,上边已写了唱词,字清秀得紧——是三变的《蝶恋花》,老掉牙的词牌,可偏偏有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供人附庸风雅。这阙词女师傅们唱得多,李晏不好意思跟着捏嗓子,和他家先生商量:“这阙我忘了,换唱个永遇乐吧。”
“随阿晏喜欢。”宋希微眯着眼,慵倦得像一只懒理人的花貍猫,李晏却觉得他正灼灼然盯着自己手中三弦的蟒蛇皮琴箱。
卢沟桥事件的细节始末与中共中央的全国通告,此刻都紧贴在琴箱壁上,这些玩意够他被毙十回。
到了下午三点,茶社里闹腾起来。宋希微去另要了壶正山小种,回来时座已被占掉。他本想去把那不知好歹的撵走,忽听得下边一片叫好,不用看也晓得是李晏坐场了。他懒得去觅坐,就阑杆倚着,听那边泠泠一声乍起。
三弦不比琵琶,显得钝而冷硬,一下下都敲在人心坎上——何况李晏今日未带拨片,用五指拨弦也够呛。
他带了把三弦,压根没打算来弹。
宋希微敲打的阑杆,眼里带着些许笑意,朝李晏遥遥望过去。那小子本弯着唇角看旁的姑娘,见他站在栏杆旁,眉峰一簇,好容易施舍了他一眼,旋即开了嗓。
说是一眼,其实不过乍破的一匕天光。那点柔色真个描摹了秋水,拽着人入十万丈软红,却分明挽了清寡冷冽的二三两因果,转瞬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