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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沒聽清她叫了什麼。連她自己也沒聽清她叫的什麼。但人們放了她和仁仁。不必看,她感覺到瀚夫瑞在懊悔。你慢慢地悔吧。
“你們去哪裏?”瀚夫瑞問。
“去閤家團聚啊。”她嗔似的瞟他一眼,意思是,這還用問,我們在您肢翼下養了十年,自己的翅膀終於都硬了。
瀚夫瑞瞪着老、少兩個女子。他早就料到她們會有原形畢露的一天。瀚夫瑞,瀚夫瑞,你打了一生的官司,深知移民是世上最無情無義、最卑鄙、最頑韌的東西,怎麼竟如此敗在他們手裏?
“你好好想一下,”瀚夫瑞看着晚江,“走出去,想想怎麼再回來。”
“回來?”晚江兇殘而冷豔地一笑。
路易此刻已完全是父親的敢死隊了,兩手抱在雄厚的胸大肌上,面容是那種危險的平靜。
“回這兒來?”晚江的腳踏踏地板,碎玻璃顫動起來。她收住嘴,看人們一眼。意思是:饒了我,十年讓誰在這兒享福,誰都會瘋。
“你們到底要去哪裏?”瀚夫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