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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長怎麼啦?千斤口白四兩唱,你還‘喫栗子’呢!”
“張飛亂賣氣力,搶到臺中心幹嘛?”
“你這呂布,光是火爆,心一慌就閉眼,怎麼唱生?我看你不如扮個狗形算了!”
“還有貂蟬,身體癱下來,一點都不嬌媚,還說‘四大美人’哪?眼睛往哪兒瞧?瞧着我!”
師父這四下數算了一番。你瞧他那毛茸茸的頭臉,硬蓋住了三分得意勁兒,心裏有數:功夫還真不賴,不過小孩兒家,寵不得,非罵不可。多年的大道走成河,多年的媳婦熬成婆……
最初是唱茶館子,後來又插了小戲園的場子了。戲班後臺有大鍋飯,唱戲的孩子可以在後臺喫一頓“保命”飯,平時有棒子粥,有棒子麪窩窩頭,管飽。過節也有饅頭喫。
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三伏天,狗熱得舌頭也伸出來。
河畔,一羣只穿粗布褲的孩子,喧譁地下水去。
趁着師父外出,找爺們有事,大夥奔竄至此玩樂,打水戰,扭作一堆堆小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