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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在上海讀到博士纔沒繼續讀下去。她本想在上海找一所大學教書,但孫離只有自修本科文憑,去上海連中學都進不了。她只得回到母校,蒼市師範大學。博士在蒼市還算人才,師大答應安排孫離的工作。
孫離的中學正傳着他的桃色新聞,喜子一邊同孫離吵着離婚,一邊忙着給兩人找單位。一切都已妥當,只需履行調動手續了,喜子纔回到家裏,冷冷地瞪着孫離說:“我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孫離問:“不離婚了?”
喜子說:“過去再說吧。”
可以調到蒼市去,孫離心裏自是歡喜,卻又有些傷自尊。他故意說:“我就不去了吧。你都是博士了,我跟了去丟你的臉。我到你們大學附中去,文憑肯定是最低的。”
喜子說:“文憑低怪得我?我要你考研,你自己不肯呀。”
孫離說:“你說得輕巧啊!我也考研去,兒子怎麼辦?爲了你讀書,我們夫妻六年不在一起。你只怪兒子不親你,兒子其實都不怎麼認得你。”
吵架是他們夫妻的常事,誰都不把它當回事。那個暑假過後,一家人都到蒼市來了。孫離去的師大附中是完全中學,他被分配在初中部。他在縣裏是教高中的王牌老師,來到蒼市只能教初中。孫離感覺到屈辱,很長時間都在生悶氣。
亦赤初三開始到學校寄宿,從那以後回家就像做客。週末和寒暑假,兒子開始單獨睡。兩室兩廳的房子,一間用作臥室,一間用作書房。孫離先是帶着兒子睡書房的,亦赤初三之後只是偶爾回家,孫離就偶爾睡客廳的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