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 (第1/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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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h4>
籌建辦的同仁都是中年,只有宋運輝是個不到三十的,因此他們在部裏或多或少有過去的同事,有以前會議結識的老友,宋運輝沒有,即便是他岳父也沒有力關係,他岳父的位置純粹是承蒙水書記的恩惠,但同時又被水書記有效管制,沒有接觸部委的可能。可以說,他在北京的人脈幾乎一窮二白,只除了老徐。
宋運輝很清楚,未來的工作,如水書記所說,他再無曾在金州擁有過的社會關係,他需要獨立建立新的社會關係。但是,宋運輝很不習慣上門拜訪領導,以前上門拜訪水書記也是批評與自我批評無數次才做出,而且還都在被事情逼迫的情況下才肯登門。他心中總是帶着一些從小所受教育給他的影響,帶着一些不肯阿諛權貴的書生氣,對以前登門拜訪水書記,他還有不得已的自我解釋,但是現在,則不同了。
宋運輝還是硬着頭皮去了老徐的家。到了老徐家,聽說老徐不在,他反而就像做賊沒得逞,又得以安全撤離一樣的輕鬆。從此踏踏實實地工作,不再作他想。
元旦,一個意外客人來訪。天寒地凍的,虞山卿穿着跟金州時候差不多的長呢大衣,而當年的大衣裏面是一件毛衣一件西裝什麼的,現在只見虞山卿走進宋運輝的房間,脫下大衣,裏面就是襯衫西服,看不到毛衣的影子。
宋運輝笑道:“不怕冷嗎,還是毛衣穿襯衣裏面?”
“別笑,你還是出過國的,你怎麼出來了?聽說閔趕你出來?”
宋運輝沒有否定:“看樣子待不住了,還是出來。現在的籌建辦環境稍微單純一點。你呢?不是自己做貿易嗎?怎麼說說就去外商辦事處了呢?愛人呢?”
虞山卿笑了笑,搖頭:“沒走出金州之前,你壓根兒想不到做個體戶的難處,社會地位那個低。錢是賺了一筆,但賺得太低三下四,不夠遮羞。正好同學給我這家美商辦事處要人的消息,可我沒北京戶口,沒法進北京外商服務公司人才庫,怎麼辦?我自己找上去,像我這樣的,又有貿易經驗,又有行業技術,還有英語水平的,他們哪兒找。一拍即合,他們給我辦理進京戶口,我愛人也很快就能辦理北京戶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