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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倆在樓下路口指揮了一會兒交通,隔兩秒就輪流衝樓上喊:快下來呀你們。
大人們陸續下來,一個個喬裝打扮,方爸爸也換了身淺白色的柞蠶絲軍便裝,讓方槍槍覺得像個特務,不願意拉他的手。
方媽媽又是最後一個下來,花枝招展,香氣撲鼻。每次出去玩她都是千呼萬喚始下樓,大家都等她一人,下來後還要再上去,一定忘拿了什麼東西。方槍槍皺着眉頭噘着嘴,一腔高興都被她破壞了,直想宣佈:不帶你了。
一干人在路上橫排走,方槍槍跑在前面,見路口就抬棒揮手指示大家往前走。有時自己指錯了方向,大人拐彎了,又忙不迭夾棍按壺屁顛顛跟過去。
通北門的路上有很多家盛裝大人孩子往外走,其中很多保育院小朋友,方槍槍每超過一家,沒人打聽也要告訴人家:我們家去中山公園。
方超覺得他很跌份,笑着跟三姨說:就跟哪兒都沒去過似的。
三姨笑道:他是不如你去的地方多,他比你小啊。
咱們還去過中山陵呢對吧?那時候還沒有他呢對吧?方超在後面故意大聲說。
方槍槍在前邊聽得很氣,想了半路沒找到反駁的話。跑回來拉住三姨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