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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着馬三耀手指的方向,朝擺在牆根的牀上望去,一剎那間,他的呼吸幾乎都停頓了,後背上有股森森的涼氣直往上躥。他看見杜衛東硬挺挺地伏屍牀上,像觸電一樣打了一個劇烈的戰慄!
“啊?這是怎麼啦!怎麼回事?”他痙攣地叫起來。
馬三耀用冷靜的聲音只說了一句,“我們來的時候,他早就無法搶救了。”
他全身哆嗦,一股生理上無法壓制的心慌意亂牢牢地佔據了他。杜衛東那雙由於瞳孔擴散而變得灰暗混濁的眼球,一動不動地凝止在半開的眼皮中間,臉面微微有些青紫腫脹,口脣發紺,舌尖於齒列之間略略挺出,眼瞼結合膜上的出血點清晰可見,任何偵查員都能從這副屍相上毫不費力地判斷出,他已經窒息而死多時了。
周志明從十五歲起喫公安這碗飯,也算是經過不少戰陣了,在刑警隊工作時,出人命現場也不止一次。他也曾扒過死人水腫的眼皮;也曾用手指按壓過屍斑;甚至還曾捏着腐屍的雙頰從臭氣熏天的口腔裏往外掏過髒東西。他做這些事,從來沒有覺到過一點兒恐懼和噁心,而完全是作爲自己職業的一部分,以坦然冷靜的心情去進行的。但是,眼前的這具殭屍,是自己的朋友,是一個不久前還活生生地在電話裏交談的朋友!他的頭皮酥酥地發麻,怎麼也平靜不了了。
“他是怎麼死的?”他神經質地抓住馬三耀的胳膊。
“勒死的。”馬三耀冷靜得像尊會說話的泥佛,手裏下意識地擺弄着剛剛脫下來的白紗手套,說道:“從屍體的僵冷程度和屍斑上看,約莫已經斷氣十個小時左右了。”他環顧着雜亂無章的屋子,又說:“可惜,原始現場沒有保護,進來的人太多,嗅源也破壞了,除了屍體沒動,其它都叫廠裏的工人們搞亂了。”
周志明胸口發堵,良久,低聲又問:“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