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段興玉卻語氣嚴厲地說:“你對某件事情有懷疑,是可以的,不用說我們公安人員了,就是普通羣衆,碰到這類可疑問題,也是可以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做些調查研究的。可是我們現在手裏頭有這樣急迫的案子,特務分子還逍遙法外,每分鐘都可能有我們國家大量的機密情報出現在外國間諜機關的辦公桌上,我們的時間每分每秒都是寶貴的,都是以國家的利益爲代價的。大陳把愛人孩子放在一邊,小嚴一個女同志也這麼長期地奔波熬夜,案子不破就還得熬下去。可今天下午,大家光等你就等了十五分鐘,如果人人都這麼沒有時間觀念,還怎麼作戰?”
“這是我的錯,我準改。”周志明大聲說。
“這件事,”段興玉又指指那個本子,“你要查的話,事先要跟組裏講。”
“……好吧。”周志明點了一下頭。
因爲晚上要加班研究那張原件紙,大家都到樓下的飯廳喫晚飯去了。周志明跟在後面慢慢走着,心裏頭淡淡地泛着股苦味兒,他感到氣悶,又感到委屈,論起在這個案件中他個人的損失,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大了,上下疏遠,愛人反目,自己又極不體面地被指定了迴避,這一切還不就是爲了自己那個要命的死認真嗎?假使依着中國的那句老話:“不爲禍始”,也“不爲福先”,爲人處事都恬淡一些,豈不更好嗎?其實,以他性格中原有的中庸成份,他本來是可以憑自己的謙恭和刻苦獨善其身的,完全用不着這麼直抒胸臆,惹是生非。他越想越覺得憋屈,真恨不得大聲說一句,“媽的,再也不操這些心了!”
喫過晚飯,剛一回到辦公室,嚴君把電話聽筒向他伸過來。
“正好,找你的。”
他接過電話,從對方大聲的喂喂兩聲呼喚中,他一下子就聽出是誰來了。
“喂,你是志明嗎?”對方不放心地問着,“怎麼沒精打采的,告訴你呀,我已經問清楚了,那種藥,全市有八家醫院都在用哪。按說試用藥物是不應該發這麼廣的,反正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喂,怎麼樣?喂喂,你怎麼啦,有主意沒有?”
“啊,沒怎麼,八家醫院是嗎?”他幾乎是一種敷衍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