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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月月:下午薛宇來了。因爲隊長他們要把潘小偉從亞大接出來談一天,所以也放了薛宇的假。
薛宇帶來一條在自由市場上買來的活魚給我媽,對她左一聲阿姨右一聲阿姨寒暄個沒完。我媽很開心,一定留他喫晚飯。
因爲家裏窄,沒法聊天,我就和他上了街。我們從地安門往什剎海無目的地走。街上行人不多,大都已是短打扮,把北京帶進夏天的氣氛,我也穿了一條很隨便的裙子,讓褲子捂了大半年的雙腿,突然暴露給空氣,清涼無比。薛宇因爲這些天總在酒店的空調中生活,對季節變化感受遲鈍,依然長褲外套,捂得一本正經。我說你把外套脫了吧,我幫你拿着。他說不用了我不熱。他問我是不是心情已經調整過來了,我說沒什麼了,現在沒事了。其實不知爲什麼我仍然感到腳下發飄,心有餘悸,雖然從遊樂場衝殺出來至現在不過短短一天的距離,但此時沿着什剎海岸邊的小路漫步,竟恍若隔世。
然後我們一直談老紀,越談越覺得老紀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我們談到老紀的家境,談到老紀死前還說過皇曆上寫着今日勿近水,結果自己果然落水而亡,不禁感慨半天。不知不覺走到後海,沿河邊都是綠透的垂柳,河水在太陽下無風無浪,金光點點。小薛突然問我:
“我給你的生日卡收到了嗎?”
“啊,收到了,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之間幹嗎總這麼客氣。”
“這是禮貌。”
小薛欲言又止,吭哧了半天,才扭捏着說:“生日卡上寫的那兩句話,是我心裏的真實感覺。你信嗎?我總做夢,總能夢見你,可一睜眼,你就不見了,所以我幻想能有一天睜開眼睛時,你還在我面前。”
“你這幾天不都是白天睡覺嗎?難道白天睡覺也能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