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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巖:這麼大的北京,通往外省的路線四通八達,查得過來嗎?
呂月月:其實潘氏兄弟當時沒有急着走。後來我才知道,潘大偉當初基於各方面考慮,確實是想交琴與天龍幫和解。但馮世民居然答應得那麼痛快,卻出乎他的意料。而且馮世民指定在美高夜總會見面,令人不能不疑,他不能不翻來覆去地琢磨這是不是馮世民安排的一場鴻門宴。而且仔細一想,退一萬步說,就算馮世民確實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這個交琴方案對潘家來說,也有很大的後遺症。如果馮世民在得到小提琴後很快被大陸警方扣押並將提琴收繳,很可能會使天龍幫猜到潘家與大陸公安早有勾結,設下圈套,不但不會和解,反會仇恨增大,更加勢不兩立了。輾轉猶豫之際,潘大偉突然想到,從天龍幫投靠潘家的那個人原是馮世民手下一個建築公司的工頭,曾經到北京具體指揮過美高夜總會的裝飾工程,對美高夜總會乃至美高大廈的內部建築結構,應該瞭如指掌,於是叫來細問。那人如此這般描述一番,還畫了張平面草圖,美高夜總會前後左右的空間通道,一一在目。潘大偉看了,面上沒露聲色,心裏暗生殺機。他找來妹夫和幾個心腹,商議了一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自己擺下鴻門宴,就此除了馮世民這個世仇,造成天龍幫羣龍無首,內部爭鬥的局面,潘家纔有出頭之日。
決心一下,潘大偉讓他的妹夫留在香港坐鎮,自己帶了幾個人,親自飛到了北京。這件大事,非他弟弟潘小偉不能辦,而他這個潔身自好的任性的弟弟,也非他親自遊說,否則是絕不肯沾上血腥的。
於是在亞洲大酒店轟鳴震耳的迪斯科舞廳,在熱浪逼人的桑拿浴室,他對潘小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迫之以威。這是潘氏一門生死存亡的一步棋,作爲潘家一員,潘小偉理應是個過河的卒子。實際上弟弟應該明白他現在已經過了河,絕不能親者痛仇者快,退步往回走!
大約天地萬物間真有什麼看不見的法則規律,不然潭柘寺的高僧怎麼就那麼準地算出了馮世民的災數?不然二十五號晚上潘家在美高夜總會怎麼就幹得那麼順手?後來瞭解到的情況證實了現場勘查的結論絕對正確。潘小偉在隔壁潘家兩個保鏢的接應下,從KTV包房出去,走廚房通道的安全樓梯,一直下到底層卸貨平臺。潘大偉和另一個心腹早已駕着一輛麪包車候在這裏,從容不迫地把他們接走了。
海巖:把他們接到哪兒去了?
呂月月:差不多在我們處長趕到美高夜總會的同時,潘氏兄弟出現在天龍飯店的大堂裏。
海巖:潘小偉原來不就是住在天龍飯店嗎?他們是不是也想殺個回馬槍來個出其不意燈下黑?
呂月月:不,他們並沒有到前臺登記租房,而是直接到了行李寄存處。潘小偉拿出一個寄存牌,牌子上寫明的寄存日期,就是他十多天前從香港飛抵北京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