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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隊長笑笑,補充道:“下結論要有證據,我們這行最忌猜測。”
李隊長竭力控制着激動,壓着聲音說:“老伍,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呂月月肯定有問題,從她一接觸上潘小偉這個公子哥兒,就不對勁兒。不經請示就陪他出去喫飯,隨便改變行程去遊樂場,潘小偉不惜重金買生日禮物送給她……你來我往,好不投機。她陪了潘小偉那麼多天,那傢伙不算有經驗吧,可居然在呂月月的鼻子底下把什麼事都做了。可她有一點察覺嗎?她主動向我們反映過一點情況嗎?什麼也沒有反映過!這不是經驗問題,而是氣節問題!她完全迷上那傢伙了!我早就說過,女同志幹咱們這行,太漂亮了幹不了,很容易出事。我聽說呂月月在警院上學的時候生活作風上就比較風流,讓有這種毛病的人去陪潘小偉,真是給他們拴對兒了。我上次會上已經說了,我認爲這個案子出的問題主要就是用人不當!老伍,你千萬別讓呂月月給迷惑住,千萬別以爲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呂月月絕對是非常非常有心計的,不是一般人!”
伍隊長很平靜,據說在上次會上他們兩個人當着萬副局長的面發生衝突之後,伍隊長曾在會後找李隊長溝通了一下思想,就自己會上的態度做了幾句自我批評,兩個人的疙瘩就算說開了。現在這對搭檔的分歧在同一個問題上依然尖銳,但態度都比上次剋制。尤其是伍隊長,這次沒動一點肝火,不急不躁,甚至面帶笑容地反問道:
“老李,你說用人不當,那好,你說除了呂月月,咱們派誰去陪潘小偉,做他的思想軟化工作更合適?”
李向華一時說不上來。
“老李,你的看法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可你說呂月月變節投敵,這可是一句太重太重的話了,說出來得有根有據才成。不錯,醫院裏的人是看見呂月月跟着潘小偉在一起,可她昨天晚上跟小薛在一起,跟她母親在一起的情形我都詳細瞭解了,她沒有任何反常表現。今天上午她還和家裏說要去醫院看老焦要到商場買東西,也沒有一點異樣。至於後來怎麼又和潘小偉見了面,這裏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而且呂月月走時給焦長德留下一句話:讓焦長德告訴家裏,她會和家裏聯繫的。這個‘家裏’,是不是就是指我們?也不清楚。總之我們不能光憑猜測就給她定這個性。即便對潘小偉,現在也不能匆忙定性。天龍幫兩次要殺他,這次馮世民到美高夜總會來究竟是不是誠意和解,也得兩說着。所以潘小偉槍擊馮世民是蓄意殺人還是被迫自衛,並無結論。現在我們只能憑已經看到的和已經查清的事實來說話。至少到目前爲止,我們看到的和查清的是什麼?是這把小提琴已經拿回來了!是呂月月和潘小偉親手把琴交給焦長德並且告訴他帶給我們的,這就是事實!我們現在看呂月月,包括看潘小偉,不能不看這個大前提!如果要猜測,我也猜測一句,當初我們如果不用呂月月去做潘小偉的工作,這個琴今天是不是拿得回來?”
伍隊長後面這兩句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因爲他這時所處的位置,已經明顯有利於前幾天開研討會時的形勢了。畢竟小提琴已經失而復得,而且恰恰是由我送回來的,這是一個基本的勝利。而用我去做潘小偉的工作,是伍隊長自始至終的主張。所以,這時候還繼續批評用人不當,很容易被客觀事實嘲笑。
李隊長也沉默了,雖然看上去依然有所保留,可無奈一時詞窮。
最後萬副局長沒有表態,他讓處長留下,讓伍隊長他們幾個人先回去,會就散了。
兩位隊長和劉保華回到隊裏,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他們都默默地等在辦公室裏沒走,因爲誰都知道處長過不了多久就會從萬副局長那兒帶回什麼決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