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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媽,這麼多天我不在家你病了誰伺候你?我媽一輩子遭遇冷眼,從沒受人恩惠,這一病之下倒像感受了世間所有的溫暖。她說月月你回來了,趕明兒你得替你媽找這幾家鄰居,挨家挨戶給人家磕頭去。還有薛宇,前些天幾乎天天來守着我,我進醫院也是靠他半夜三更滿大街攔車子給送去的,你得給他磕頭去!
媽您說什麼,薛宇?
我知道我這下欠薛宇太多太多了,我還他什麼?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李隊長,我說我媽身體不好,我能不能在家照顧她幾天,李隊長讓我拿着電話等了半天,不知請示誰去了,最後還是準了我的假。
我兩天沒去上班,與其說是爲了照顧我媽,不如說我自己需要休息,我心裏太亂了,受了刺激。我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胡思亂想,一躺就是幾個小時。有時眼淚會不知不覺地掉下來。我媽看了,不禁狐疑,她說月月你怎麼了怎麼像變了一個人?我回答不了,我答不上來,只有趴在枕頭上嚶嚶啜泣。
我媽越發疑惑:“你不是和小薛鬧什麼彆扭了吧?”
媽的猜測不是沒有根據,薛宇那兩天沒有來,似乎有點反常。我不在時他都能天天來照顧我媽,如今我回來了,爲何反而不再露面?
我媽揹着我,拖着病體出去給薛宇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問薛宇忙不忙,是不是也生病了。薛宇在電話裏對我媽的病依然很關心,問最近是不是好點了,一日三餐是不是還由鄰居來做。我媽說好多了,起居飲食都有照顧,真難爲你還這樣掛念着。我媽打了這個電話更覺得她的分析沒錯,因爲薛宇在電話裏幾乎沒提到我。
於是媽不再問我了。她顯得更加蒼老,額上的皺紋像刀劃出來似的,一下子深刻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