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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穿好衣服,車就來了。開車來的是大個子杜長髮,拖着剛剛燙傷的左腳一瘸一拐。慶春上了車才問:
“什麼事找我?”
杜長髮支吾了一下,說:“新民,新民……出了點事。”
慶春倏地一下緊張起來,“新民出什麼事啦?”
“你彆着急,沒那麼嚴重。剛纔六里橋派出所來了個電話,新民受了點傷,讓他們送到醫院去了。”
從杜長髮的口氣上看,新民沒有什麼大事,但慶春心裏還是七上八下。他們趕到醫院以後慶春才知道,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新民身中兩槍,其中一槍擊穿肺葉。派出所是接到羣衆的報告纔在六里橋附近的一個倉庫的門口找到了他,那時候他已經流血過多昏迷過去,直到慶春趕到醫院時還未醒來。聞訊趕來的人還都守候在急救室的門外。
慶春完全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她甚至已經無法正常地思維和平靜地呼吸。處裏和隊裏都來了很多人,她被無數同情的目光包圍着。人人都知道他們明天結婚!這就使得新民的意外變成了兩人共同的悲劇。
處長馬佔福也已經先於她到了醫院,正在面色沉重地與醫生商量。新民的父母和妹妹也被接來了,在哭泣中等待親人甦醒。李春強沒有來,他帶着人去六里橋現場了。那個穿西服提公文箱的毒販開槍打倒新民之後不知去向。他是怎麼把新民引到那個偏僻的倉庫去的,看來只有等新民醒來才能知道。
慶春也想哭,但看到新民的母親和妹妹止不住的欷歔,她就忍下了。大家都圍着那對安靜不下來的母女,用各種安撫的言語寬慰她們。而她,和新民的父親坐在一起,低着頭默默不語,沒有人上來安慰她。也許人們在下意識裏把她也當成了男人。一個當了好幾年刑警的女人,應該有着和男人一樣堅硬的心!
天快亮的時候,有人叫了新民的父親、處長,還叫了她,一起到醫生的辦公室裏。醫生並沒有一一問他們誰是誰,甚至也沒有請大家坐下來,便籠統地問:“單位領導和家屬都來了吧?”沒等回答又接下去說:“病人的心臟已經停跳了,我們還在做最後的搶救。我們想……把情況和你們說一下,你們也要早點商量,應該準備準備了。”醫生的意思是明確無誤的。在這屋裏只有慶春是女人,她第一個哭出來了。她覺得自己身體裏有什麼東西驟然坍塌下來。